凌晨1点多,老李骑着他的三轮车,准时出现在中心菜场附近,他是过来批发蔬菜的。可以说,这两年来的每个凌晨,他都会风雨无阻地到来。因为这里是他一天生活的开始,也是他维持生计的来源。老李今年刚好60岁了,花甲之年还要如此,是因为他别无选择。
老人:花甲之年起早贪黑为孙儿把命续
老李的全名叫李方育,是雷峰乡祥益村人。每天凌晨,他都到中心菜场批发蔬菜,然后就在菜场附近兜售。直至早上7点,他再前往他在西桥头菜场的摊位,开始守摊。老李所有的付出,只是为了给他唯一的孙子挣些续命钱。然而,以他一己之力,对于孙子的医药费而言,只是杯水车薪。
老李的孙子叫李斌滨,是老李大儿子的孩子,今年13岁,在赤城三小就读。孩子患的是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。年4月,孩子8岁时,老李和妻子发现孩子头上有鼓包,按照农村的土法吃了点草药和消炎药,半月下来,鼓包不减反而增大起来,医院求治,随医院,确诊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。
孩子:2岁母亲出走,4岁父亲病故,9岁患病
孩子病症的确诊,让老李和妻子高国兰好几天都回不过神来,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,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孙子会得这种恶病。
老李租住的房子是两间低矮的砖瓦房。这里厨房不仅是厨房,还是蔬菜存放间。卧室不仅是卧室,还塞满了各种家什。这让20多平方米的空间显得更为狭小。
说到自己这个孙儿,老李说话不免有些哽咽。老李告诉记者,斌滨是在年出生的,媳妇是安徽人,生下斌滨的转年就离家出走了。大儿子也外出打工。斌滨4岁时,大儿子因病去世了。多方联系下,媳妇虽赶回来帮忙料理了儿子的后事,但很快又离开了,从此了无音信。为了能更好地培养斌滨,年老李夫妻俩离开了雷峰,租住在县城,并让斌滨在赤城三小借读。斌滨长得白净清秀,乖巧伶俐,老俩口当成宝贝来疼。
初到县城,无以谋生,在山里种惯田地、砍惯柴的老李得知塔后村有不少抛荒的土地,经人牵线无偿获得耕种。老李和妻子在照顾孙儿上学的同时,靠着种菜卖维持生活。没想斌滨生病要住院,他和妻子只能陪护孩子在杭城接受化疗等治疗。夫妻俩也在天台和杭州之间来回奔波了3年时间。好在年8月,斌滨完成治疗疗程,病情得到控制,可以出院回家疗养。为了多挣点钱,老李过上了批菜卖的日子。
但回来后孩子的血清铁蛋白却很高,医院依靠输血控制病情。今年2月,孩子骨穿活检复检报告显示,必须进行骨髓移植!然而,没了父母的斌滨,只能等待骨髓库里的配对骨髓出现,实现造血干细胞移植。但去配对的前提是有足够的治疗费用。医院、医院医院、医院出具的证明估算,至少得准备50万元的治疗费用。
小叔:为给侄儿治病,个人终身大事放一边
为了这个家,斌滨的亲叔叔李敏为付出也是蛮大的。这么多年来,李敏为一直在外打工,不断地往家里寄钱。李敏为一心只为孩子和这个家着想,都30多岁的人了,把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耽搁了!
记者电话联系了在宁波的李敏为,他告诉记者,自己初中毕业就外出打工了,那时哥哥还在。后来哥哥生病了,他就开始支撑起了整个家,每月一发工资就往家里汇点,后来侄子生病了,银行卡里根本就留不下一分钱了。由于自己在厂里能吃上免费餐,所以每月只要留一百来块的生活费就足够了,剩下的给侄子治病。
有生之年,希望能像个正常孩子那样活着
老李告诉记者,这三年来,斌滨的治疗费算起来用了五六十万,幸亏有农医保报销、民*局和县慈善总会的补贴,加上借来的,斌滨才能医治到现在。自己在赭溪路租住的这几年里,因为孩子的病,亲戚和周边的邻居都对他们挺照顾的,不少生活用品,如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是别人送来的;老家雷峰乡还给办了低保;西桥头菜场管理方为照顾他们,每天只象征性地收取1元管理费;房东也挺好的,收房租时总会打个折……
老李说着别人对自家的好时,眼眶不竟红了起来,神情黯然地说道:“现在每月多的药费,目前我和老伴还能干活,以后我们干不动了,我的斌滨该怎么办了?!有生之年,我们真的很希望斌滨能像个正常孩子那样活着……”
一边是巨额的医疗费,一边是要提前凋零的幼小生命。这有生之年,会是多久,还能有多久,老李的心愿能实现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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